第六章 原则
丁级，五号狱。
昏暗的牢狱内，关押着许多囚犯，他们或面目狰狞，或身材高大……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善类。
牢狱中间的长廊上。
林秀没走多久，迎头碰见了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捕快。
中年捕快见到林秀的那刻，好奇问道：“诶，你就是新来的捕快，林秀吗？”
林秀点了点头：“是，我是林秀。”
中年捕快上下打量着林秀，接着拱手道：“我叫周易，和你一样，同为五号狱巡逻捕快，不过，我值白班，你值夜班，你今晚主要做的，就是在五号狱内巡逻，若发现有宵小劫狱，记得一定要去敲响五号狱大门外的铜锣示警，别特么自己硬上，丢了小命，谁都救不了你。”
“是，晚辈知道了，多谢前辈指教。”
林秀闻言，转头看向大牢外，大门上方果然挂着一个铜锣。
中年捕快继续说道：“我们地牢里，关押囚犯的门墙，都是用陨铁打造而出，不但坚不可摧，还可以隔绝真气、灵气、妖气、官气……囚犯们身在其中，根本无法靠各种气，补充自己。”
“除了这些，这些囚犯们身上穿的白色囚衣，名叫散仙衣，可散去他们体内的灵气真气妖气……，这些犯人，即使以前，是名震天下的魔门巨擘，到了这里，也只能乖乖听话，成为任人宰割的凡人。”
“还有，囚犯们身上，被插了很多钉子，这钉子，名为镇魂钉，这镇魂钉，可牢牢镇住犯人们的三魂七魄，令他们的魂魄，没法逃出监牢……”
“讲完这些，我再和你说说其他的，你特么要给我好好记住，不要出什么岔子，小命不保了，不能怪我……”
……
……
片刻后，名为周易的中年捕快，离开了五号狱。
他虽然句句离不开“特么的”，显得脾气臭，说话冲，很粗鲁，但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前辈。
林秀从他身上，了解到了牢房内的很多东西。
令他对自己的这个职位，有了基础性的认识。
走廊中间，有一个小房间，专门给巡逻捕快休息。
林秀走进去一看，狭窄的房间内，一张床，一张凳子，和一张桌而已。
桌子上，摆了整整齐齐的一摞卷宗。
卷宗里面记录的，是五号狱内所有犯人的信息。
“叶七安，22岁，锻体武夫，江宁府官差，因丢失税银，被判流放北疆，半月后执行……”
“许采臣，勾结南山蛇妖，北华寺女鬼，害人无数……”
“萧策，38岁，韩家赘婿……”
……
一张张卷宗看下去。
林秀终于在中间部分，找到了洛坨的信息。
洛坨，凝神境武夫，白莲教逆贼，三日后问斩……
“原来他三日后就要问斩，难怪杨主事急于救这家伙出来。”
林秀抓了抓下巴，若有所思。
过了片刻，走出房间，继续在走廊里巡逻了起来。
第一天值班，作为一个粉嫩的新人，不敢轻举妄动。
也不好意思在房间中抖腿肝进度。
一炷香之后。
林秀见四下无人，连狱卒都没遇见几个，于是重新回到房间，坐在凳子上，翘起二郎腿，抖了起来。
这一抖，就是两个时辰。
青烟步：1033/3000/熟练。
看着青烟步的进度，林秀大感欣慰。
既可以上班，又能肝功法进度的工作，可真不好找。
正在这时，有一个黑衣狱卒，送了一个食盒，放在了门口，一句话也没说，就消失在了林秀的眼前。
林秀一个激灵，前去打开食盒，里面放着一把牢房钥匙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子时已到。
洛坨的牢房，离此不远。
林秀到的时候，就用钥匙，打开了牢房大门。
牢房中的洛坨，满脸胡子，六尺身材，看上去十分虚弱，他穿着散仙衣，身上钉了七颗镇魂钉。
眼前之人，凝神境武夫，如今修为被封印了，可林秀依然不敢掉以轻心。
他说道：“洛坨，你跟我出来。”
低着头的洛坨，听到声音，猛地把头抬了起来，恶狠狠地盯着林秀，说道：“臭捕快，你想干嘛？”
“杨伟，你认识吗？”
杨主事，姓杨，单名一个伟大的伟。
不过，他在斩妖府里，并不用这个真名，而是叫杨不伟。
当林秀说出杨伟的名号后，洛坨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。
他认识杨伟，也瞬间明白眼前这个小捕快的目的。
“救我，快救我出去。”
他立马站了起来，拉住林秀的胳膊，看上去很急。
三日后就问斩了，放在谁身上，谁都要急。
此刻的林秀，无疑是他洛坨的救命稻草。
林秀拍了拍他的手，笑道：“杨伟让我将你安全带出斩妖府大牢，我为此还向天道发了誓言，一定让你活着走出斩妖府大牢，你现在可以完全相信我的，因为我是一个有原则的捕快。”
洛坨激动道：“我，我……我还不知，兄弟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林秀道：“我叫宋终……”
洛坨道：“宋终兄弟，等我安全出去……，送你五千两白银，以谢救命之恩。”
林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条，放在洛坨的跟前，道：“那你立字据。”
“什么？”
洛坨只是随口一说，没想到眼前的年轻捕快，居然认真了。
遇到这种事，林秀不得不认真一下。
杨主事曾许诺的三千两银子，可能马上要打水漂了。
丢了三千两的心情，没人能理解啊。
如今又来一个五千两，不能再失去。
即使无法从洛坨的手上得到，以后遇到了白莲教的人，也可以从他们身上讨啊。
“为谢宋终兄弟救命之恩，我白莲教堂主洛坨……”
洋洋洒洒写完一行字后，洛坨还不忘在字据上面，盖上自己的手指印。
林秀很满意地收了字据，洛坨的配合，令他老怀宽慰。
随后挥手道：“跟我走。”
洛坨跟着林秀，兴奋地跨出牢房大门。
这一刻，他等了太久。
问斩的消息下来时。
他以为自己的生命，只剩下三天……
没料到，今晚竟重获自由。
他太高兴了，心底暗暗发誓，这辈子再也不会被人关进铁牢之中。
越是兴奋，脚下的步伐就越快。
不知不觉。
竟和林秀一同跨出了五号狱的大门，跨出了斩妖府大牢靠近地面的三重铁门。
跨出铁门的那一刻，洛坨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亢奋。
他率先一步，跳了出去，张开双手，放声大笑了起来：
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噗哧！
一道舒畅的声音，从耳边响起。
洛坨的动作一顿。
他缓缓低下头，看到一把佩刀，从他的胸膛穿出，浓稠的血液在刀尖上慢慢滴落。
洛坨看着被刺穿的胸膛，难以置信地回过头，望向林秀，发出最后一丝力气，嘶吼道：
“宋终，为什么？”
“都叫宋终了，你还问为什么？”
林秀好笑道。
“狗贼！”
洛坨的瞳孔陡然睁大。
本以为这年轻捕快，是救命稻草，可没料到，竟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要不是自己穿着散仙衣，被打了镇魂钉，眼前的小捕快，又岂是自己的对手。
是了……
猛然间，洛坨想起。
刚才，自己都有时间给小捕快写字据，可这小捕快，居然连散仙衣都没有给他脱。
可惜现在就算想起来，也为时已晚。
洛坨死死盯着林秀，眼中的恨意，已然滔天。
可很快，意识变得空白。
感觉自己就要死不瞑目了。
而这时，耳边又传来了那捕快的声音：
“我是一个有原则的捕快，我是在你走出斩妖府大牢后，才动的手，你不能恨我，也别死不瞑目，因为我都帮你逃出了大牢，你应该谢谢我。”
“草，我特么还要谢谢你？”
洛坨气急攻心，整个身体轰然倒地，走得很不安详。
林秀看着地上的尸体，长吸了一口气。
有生以来，第一次杀人，倒没什么呕吐的感觉，就是有点心惊肉跳。
紧接着，他敲起了身边的一个铜锣。
这是在走出五号狱时，从大门上借下来的。
铛！铛！铛！
“有人越狱，快来人，有人越狱！”
突如其来的变故，不仅洛坨没有反应过来，就连对面阁楼上的杨主事，也不敢置信。
他脸色大变，下意识地想飞出阁楼，找林秀算账。
可作为白莲教卧底，斩妖府主事，杨伟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。
短暂的冲动过后，马上恢复了理智。
林秀的背刺，表明自己已经暴露。
再晚一步，恐怕都逃不出斩妖府了。
“林秀，你给我记住！”
杨主事死死望向林秀。
随后，愤然转身从阁楼上下去。
下一刻，又愤然从阁楼下跑了上来。
去而复返，并不是因为他突然反悔，要找林秀算账，而是因为……
“收手吧，杨主事，下面全是我们斩妖府的人。”
不知何时，阁楼下，火光冲天，斩妖府早就将这个阁楼团团围住。
……
……
半个时辰之后。
空无一人的斩妖殿内。
林秀忐忑的站着。
身前的书案上，除了文房四宝外，多了一面罗盘。
罗盘对着他，迅速旋转。
林秀并不清楚，这罗盘为什么摆在这里，为什么对着他，又为什么转了半个时辰都停不下来。
现如今，最担心的，还是当下的处境。
虽然洛坨是他杀的，但也是他放的。
也不知斩妖府的人，会如何处置自己？
就在刚才，他听说了杨主事已经被抓，白莲教安插在斩妖府的内奸们，通通落网。
不过，漏了一个叫白小乙的捕头。
林秀对这人，倒有一些印象。
那是一个左脸有刀疤的青年。
他两个时辰前，就已经离开斩妖府了。
如今杨主事正被严格审问，不晓得他会怎么招供自己。
林秀虽没有被收押，但现今这样被晾在一边，真有些惶惶不安。
昏暗的牢狱内，关押着许多囚犯，他们或面目狰狞，或身材高大……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善类。
牢狱中间的长廊上。
林秀没走多久，迎头碰见了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捕快。
中年捕快见到林秀的那刻，好奇问道：“诶，你就是新来的捕快，林秀吗？”
林秀点了点头：“是，我是林秀。”
中年捕快上下打量着林秀，接着拱手道：“我叫周易，和你一样，同为五号狱巡逻捕快，不过，我值白班，你值夜班，你今晚主要做的，就是在五号狱内巡逻，若发现有宵小劫狱，记得一定要去敲响五号狱大门外的铜锣示警，别特么自己硬上，丢了小命，谁都救不了你。”
“是，晚辈知道了，多谢前辈指教。”
林秀闻言，转头看向大牢外，大门上方果然挂着一个铜锣。
中年捕快继续说道：“我们地牢里，关押囚犯的门墙，都是用陨铁打造而出，不但坚不可摧，还可以隔绝真气、灵气、妖气、官气……囚犯们身在其中，根本无法靠各种气，补充自己。”
“除了这些，这些囚犯们身上穿的白色囚衣，名叫散仙衣，可散去他们体内的灵气真气妖气……，这些犯人，即使以前，是名震天下的魔门巨擘，到了这里，也只能乖乖听话，成为任人宰割的凡人。”
“还有，囚犯们身上，被插了很多钉子，这钉子，名为镇魂钉，这镇魂钉，可牢牢镇住犯人们的三魂七魄，令他们的魂魄，没法逃出监牢……”
“讲完这些，我再和你说说其他的，你特么要给我好好记住，不要出什么岔子，小命不保了，不能怪我……”
……
……
片刻后，名为周易的中年捕快，离开了五号狱。
他虽然句句离不开“特么的”，显得脾气臭，说话冲，很粗鲁，但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前辈。
林秀从他身上，了解到了牢房内的很多东西。
令他对自己的这个职位，有了基础性的认识。
走廊中间，有一个小房间，专门给巡逻捕快休息。
林秀走进去一看，狭窄的房间内，一张床，一张凳子，和一张桌而已。
桌子上，摆了整整齐齐的一摞卷宗。
卷宗里面记录的，是五号狱内所有犯人的信息。
“叶七安，22岁，锻体武夫，江宁府官差，因丢失税银，被判流放北疆，半月后执行……”
“许采臣，勾结南山蛇妖，北华寺女鬼，害人无数……”
“萧策，38岁，韩家赘婿……”
……
一张张卷宗看下去。
林秀终于在中间部分，找到了洛坨的信息。
洛坨，凝神境武夫，白莲教逆贼，三日后问斩……
“原来他三日后就要问斩，难怪杨主事急于救这家伙出来。”
林秀抓了抓下巴，若有所思。
过了片刻，走出房间，继续在走廊里巡逻了起来。
第一天值班，作为一个粉嫩的新人，不敢轻举妄动。
也不好意思在房间中抖腿肝进度。
一炷香之后。
林秀见四下无人，连狱卒都没遇见几个，于是重新回到房间，坐在凳子上，翘起二郎腿，抖了起来。
这一抖，就是两个时辰。
青烟步：1033/3000/熟练。
看着青烟步的进度，林秀大感欣慰。
既可以上班，又能肝功法进度的工作，可真不好找。
正在这时，有一个黑衣狱卒，送了一个食盒，放在了门口，一句话也没说，就消失在了林秀的眼前。
林秀一个激灵，前去打开食盒，里面放着一把牢房钥匙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子时已到。
洛坨的牢房，离此不远。
林秀到的时候，就用钥匙，打开了牢房大门。
牢房中的洛坨，满脸胡子，六尺身材，看上去十分虚弱，他穿着散仙衣，身上钉了七颗镇魂钉。
眼前之人，凝神境武夫，如今修为被封印了，可林秀依然不敢掉以轻心。
他说道：“洛坨，你跟我出来。”
低着头的洛坨，听到声音，猛地把头抬了起来，恶狠狠地盯着林秀，说道：“臭捕快，你想干嘛？”
“杨伟，你认识吗？”
杨主事，姓杨，单名一个伟大的伟。
不过，他在斩妖府里，并不用这个真名，而是叫杨不伟。
当林秀说出杨伟的名号后，洛坨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。
他认识杨伟，也瞬间明白眼前这个小捕快的目的。
“救我，快救我出去。”
他立马站了起来，拉住林秀的胳膊，看上去很急。
三日后就问斩了，放在谁身上，谁都要急。
此刻的林秀，无疑是他洛坨的救命稻草。
林秀拍了拍他的手，笑道：“杨伟让我将你安全带出斩妖府大牢，我为此还向天道发了誓言，一定让你活着走出斩妖府大牢，你现在可以完全相信我的，因为我是一个有原则的捕快。”
洛坨激动道：“我，我……我还不知，兄弟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林秀道：“我叫宋终……”
洛坨道：“宋终兄弟，等我安全出去……，送你五千两白银，以谢救命之恩。”
林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条，放在洛坨的跟前，道：“那你立字据。”
“什么？”
洛坨只是随口一说，没想到眼前的年轻捕快，居然认真了。
遇到这种事，林秀不得不认真一下。
杨主事曾许诺的三千两银子，可能马上要打水漂了。
丢了三千两的心情，没人能理解啊。
如今又来一个五千两，不能再失去。
即使无法从洛坨的手上得到，以后遇到了白莲教的人，也可以从他们身上讨啊。
“为谢宋终兄弟救命之恩，我白莲教堂主洛坨……”
洋洋洒洒写完一行字后，洛坨还不忘在字据上面，盖上自己的手指印。
林秀很满意地收了字据，洛坨的配合，令他老怀宽慰。
随后挥手道：“跟我走。”
洛坨跟着林秀，兴奋地跨出牢房大门。
这一刻，他等了太久。
问斩的消息下来时。
他以为自己的生命，只剩下三天……
没料到，今晚竟重获自由。
他太高兴了，心底暗暗发誓，这辈子再也不会被人关进铁牢之中。
越是兴奋，脚下的步伐就越快。
不知不觉。
竟和林秀一同跨出了五号狱的大门，跨出了斩妖府大牢靠近地面的三重铁门。
跨出铁门的那一刻，洛坨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亢奋。
他率先一步，跳了出去，张开双手，放声大笑了起来：
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噗哧！
一道舒畅的声音，从耳边响起。
洛坨的动作一顿。
他缓缓低下头，看到一把佩刀，从他的胸膛穿出，浓稠的血液在刀尖上慢慢滴落。
洛坨看着被刺穿的胸膛，难以置信地回过头，望向林秀，发出最后一丝力气，嘶吼道：
“宋终，为什么？”
“都叫宋终了，你还问为什么？”
林秀好笑道。
“狗贼！”
洛坨的瞳孔陡然睁大。
本以为这年轻捕快，是救命稻草，可没料到，竟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要不是自己穿着散仙衣，被打了镇魂钉，眼前的小捕快，又岂是自己的对手。
是了……
猛然间，洛坨想起。
刚才，自己都有时间给小捕快写字据，可这小捕快，居然连散仙衣都没有给他脱。
可惜现在就算想起来，也为时已晚。
洛坨死死盯着林秀，眼中的恨意，已然滔天。
可很快，意识变得空白。
感觉自己就要死不瞑目了。
而这时，耳边又传来了那捕快的声音：
“我是一个有原则的捕快，我是在你走出斩妖府大牢后，才动的手，你不能恨我，也别死不瞑目，因为我都帮你逃出了大牢，你应该谢谢我。”
“草，我特么还要谢谢你？”
洛坨气急攻心，整个身体轰然倒地，走得很不安详。
林秀看着地上的尸体，长吸了一口气。
有生以来，第一次杀人，倒没什么呕吐的感觉，就是有点心惊肉跳。
紧接着，他敲起了身边的一个铜锣。
这是在走出五号狱时，从大门上借下来的。
铛！铛！铛！
“有人越狱，快来人，有人越狱！”
突如其来的变故，不仅洛坨没有反应过来，就连对面阁楼上的杨主事，也不敢置信。
他脸色大变，下意识地想飞出阁楼，找林秀算账。
可作为白莲教卧底，斩妖府主事，杨伟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。
短暂的冲动过后，马上恢复了理智。
林秀的背刺，表明自己已经暴露。
再晚一步，恐怕都逃不出斩妖府了。
“林秀，你给我记住！”
杨主事死死望向林秀。
随后，愤然转身从阁楼上下去。
下一刻，又愤然从阁楼下跑了上来。
去而复返，并不是因为他突然反悔，要找林秀算账，而是因为……
“收手吧，杨主事，下面全是我们斩妖府的人。”
不知何时，阁楼下，火光冲天，斩妖府早就将这个阁楼团团围住。
……
……
半个时辰之后。
空无一人的斩妖殿内。
林秀忐忑的站着。
身前的书案上，除了文房四宝外，多了一面罗盘。
罗盘对着他，迅速旋转。
林秀并不清楚，这罗盘为什么摆在这里，为什么对着他，又为什么转了半个时辰都停不下来。
现如今，最担心的，还是当下的处境。
虽然洛坨是他杀的，但也是他放的。
也不知斩妖府的人，会如何处置自己？
就在刚才，他听说了杨主事已经被抓，白莲教安插在斩妖府的内奸们，通通落网。
不过，漏了一个叫白小乙的捕头。
林秀对这人，倒有一些印象。
那是一个左脸有刀疤的青年。
他两个时辰前，就已经离开斩妖府了。
如今杨主事正被严格审问，不晓得他会怎么招供自己。
林秀虽没有被收押，但现今这样被晾在一边，真有些惶惶不安。